94搬家 庆社跟在三大爷身后,来到自家门前,便哭丧着脸对着院子叫开了:“爹!娘!快点出来看看俺呀… …” 见儿子去了半天没回来,五婶正想出去看看咋回事呢,正好听见庆社在院外喊开了。 五婶赶紧跑出屋子,来到大门外,只见庆社的手,包着。五婶便问道:“庆社,你这是咋着了?快,快过来让娘看看… …” 见娘出来了,庆社作态道:“哎哟,俺的娘唻… …俺差点就见不着你了… …” 听庆社这番白话,五婶真就害怕了,赶紧凑上前来,握住庆社的手,说道:“社啊,快让娘看看,这手是咋着了,伤得重不重?” 张老三本就厌烦庆社的装腔作势,便说道:“俺看着,应该是,不大碍事… …今天早上俺挑水时,不小心撒了些水在来时路上,谁想就结了冰,谁又会想到,俺侄子推车子就踩到了那冰上,也许是走得急了,俺侄子就一下子摔倒了,手就受了点皮外伤… …他三大娘在俺家就给他包上了,按理说,应该不会有啥大事… …” 五婶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庆社,低声问道:“你大爷说的可是真的?看看,你就是会装… …” 庆社可哪里听三大爷的指派,便说道:“事虽是这般事,可到现在,俺的手还痛着哩… …” 见庆社痛苦的表情,五婶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,只是道:“行了,社啊,你快到屋里床上歇着去吧,不用你帮忙了… …” 庆社巴不得娘说这话,便赶紧进屋,躺床上歪着去。 张老三觉得,自己既然来了,那就帮着五叔五婶,收拾东西吧。 床,也好收拾。几床被子,叠叠,用包袱裹了。一张席子,揭起,卷成筒,用绳困了。一卷草苫子,揭起来,卷成筒,也用绳子困了。剩下的,就是光光一张木板床了。 张老三便跟张五叔一人一头,轻轻抬起那张木板床,慢慢挪出屋门,放在院子里,歇歇,再挪到大门外,放在张老三推来的车子上。 放车子上,五叔端起试试,可不够稳当,于是对五婶说道:“老婆子,快,拿根绳子去,用绳子拴牢了,省得半路掉了。” 张老三看看,说道:“嗨,老五,没那必要,咱们把床反过来放,床腿正好架在车榜上,老实着哩… …” 说着,张老三指使五叔道:“快,老五,咱俩一人一边,把床反过来,就成了… …” 五叔真就听话,一人一头,把床反了个个,又放在车子上。这下,那床真就稳稳当当架在平板车上,一动不动了。 五婶便道:“嗨,还是三哥心眼子多… …” 张老三不听五婶的夸奖,反而又指使道:“快,别光说闲话,快将被子、席子拿出来,统统放到床板上… …“ 五婶看看那床,反着放,那床腿,那床围,正好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围栏,自能盛放不少东西… …“三哥的办法真就是多哩!” 只是这次,五婶只是心里念叨,嘴上没言语。 张老三见车上的东西不少了,便对五弟说道:“走,老五,你推着,俺拉着,咱们先搬这些东西到护林房去。” 五婶又对英子,梅子说道:“走,咱们也一块跟着去,到了护林房,人多,可就搬得快。” “对,让侄女们都去,真就快。” 五婶可没空着手去,她急急用包袱包了不少衣裳,让英子、梅子背在肩上,自己也提了一把水壶,一把暖水瓶,一行五人,急急往村外走去。 等出了村子,走在野外的小路上,五人方觉得身上好冷。刺骨的北风,弹拨得高高的毛白杨树枝子,呼呼作响。头顶上的太阳,虽然光亮,可没有多少温暖的气息,四散开去。留守的喜鹊,立在摇摆不定的树枝上,真担心一阵寒风袭来,它就会跌落于地上,化作一阵烟尘,飘飘渺渺,四散去。喜鹊沙哑的鸣唱,偶尔也会传来,可还没等人弄明白,是它的鸣唱,还是风的呜咽,那鸣唱也便被风撕碎了,飘没了地儿。 五叔五婶倒没在意这些,二人现在想的,就是赶紧将搬来的东西,放进护林房里,摆放下,好再回家搬其他东西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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