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丁庵 于 2024-5-16 21:55 编辑
84土驴子 庆社本想在庄家吃过午饭,玩上半天,再回去。可王媒婆硬要走,他也只能悻悻离开。 走到半路上,庆社肚子饿得“咕咕”乱叫。听自己肚子咕咕叫,气得庆社不住声地暗骂王媒婆:“死老嫲子,这是叫俺遵守的哪门子穷规矩?在俺丈母娘家吃顿饭又能咋着了?啊哦,合着是嫌庄家饭食不香?还是吃了能撑死人?真是害死小爷的破规矩!” 庆社肚子饿得难受,那还有心思搭理王媒婆。 眼见庆社闷闷不乐,不搭理自己,王媒婆明白,不知他心里有多恨自己哩。 也难怪庆社饿得慌,走个来回趟,王媒婆也觉得腹内空空了。她自不能像庆社那样埋怨老规矩不好,要是自己带头违反了,还咋约束别人去? 好不容易,两人来到了下峪村。来到王媒婆家门口,王媒婆也累得不轻,便对庆社说道:“小张啊,大娘也不虚让你了,俺也累坏了,现在只想着上床休息… …明天俺还得带着庄文去你家呢… …” 实在没招儿,庆社只得一个人慢慢往上峪村方向挪回去。 等回到自家大门口,庆社实在挪不动了,便一屁/股坐在地上,对着院内高声喊:“娘啊,快来呀… …快来看看俺,再不来,只怕见不着俺啦… …” 张五婶正在院里烧水呢,听见儿子的喊声,赶紧跑出大门来,看看出了什么意外事。而出门来,只见庆社实在在坐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五婶不由惊问道:“社啊,你没事吧?” “哎哟,咋没事啊,俺又累又饿呀… …娘,您看看,太阳都到哪儿了,可俺,还没吃午饭呢!” “什么?庄家没留你在家吃饭吗?” “留了。” “留了?留了你咋说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?” “嗨,别提了,俺丈母娘说是让俺们在她家吃饭来着,可王媒婆却说,这顿饭,可不能留在那里吃,都是送下东西就走的… …” “有这事?娘咋没听说过。” “嗨,王媒婆又说了,当初杨柳来咱家时,就是放下东西便离开的,娘,你想想,是不是有这么回事?” 听庆社这么一提,五婶真就想起来了,上次自己是留杨柳在家吃饭来着,因此,还遭到了王媒婆的嘲笑。 张五婶这几天忙,早把这茬事忘了,早知道,给庆社带上点干粮,也就对付过去了。事已至此,五婶只得赶紧将庆社扶家里,让儿子坐好了,给庆社下面条去。 庆社喝过三碗面条,始觉好受了。 将庆社跟王媒婆送出村口,庄大娘、庄二叔赶紧返回建房处。 回到建房处,庄大娘四下里看看,只见拆下来的土坯,乱石,摆了一地。只怕一时半会,可拾掇不出个空闲地来。庄文跟在石匠师傅的身后,弄得浑身像个“土驴子”。 见儿子浑身弄得不像个样子,庄大娘便对着庄文喊:“文啊,快别干了,赶紧回你二叔家,洗吧洗吧去!” 庄文可不想回去,“嗨,这点小活算啥哩,娘,俺再干会,成不?” “嗨,反正这活一天又干不完,不是明天你要到张家送‘年命帖子’和‘喜钱’去吗,看你这打扮,明天可怎能到梅子家去… …” 二叔也说:“赶紧的,文,到俺家找你二婶去,叫她给你弄点热水,好好洗吧洗吧去!” 看看二叔的眼神,庄文只得停下手,抖擞抖擞身上的泥土,往二叔家走去。 走在半道上,庄文不由暗想:“这两天拆屋推院的,浑身真就脏透了,对,到二叔家,洗洗头,洗洗脸,明天好到上峪去… …” 火急火燎地,庄文进了二叔家。 猛抬头,看见庄文脏兮兮地站在院门外,二婶可有点不耐烦,“没事谁叫你上俺家来的?脏死人… …” “不是俺自己要来的,是俺二叔让俺来的… …二婶,俺叔说咧,让您给俺烧点热水,让俺洗洗头,洗洗脸,明天好到张家去… …” 听说又是当家人的主意,二婶不由暗嘟囔:“不知上辈子欠下庄家啥东西了,这辈子让俺来偿还… …” 嘟囔归嘟囔,庄二婶点着火,便给庄文烧水了。 烧好水,庄二婶便高声喊道:“文啊,快,快洗洗你那浑身臭气去!” 庄文可看不出二婶的厌烦,自就拿个脸盆,洗头洗脸去。可谁知,找了半天,没找着香皂,便问道:“二婶,俺咋没见着香皂呀?快,快给俺找找… …” “嗨,你这私孩子,倒怪仔细,好,俺给你找去。” 磨蹭了好半天,庄二婶才将香皂递庄文手里。 “哎,二婶,你咋这么慢呀?是不是心疼肥皂了?” “龟儿子,谁心疼肥皂了?赖汉子精!” 庄文不管二婶的厌烦,洗自己的去。 洗罢一遍,庄文又喊:“快,二婶,给俺泼了脏水,俺好再洗一遍,那才干净。” 庄二婶本就厌烦,听侄子又指派自己,便高声骂道:“你这私孩子,拉屎得八十个人伺候着,不就洗个头吗,值当地这么指使你婶子… …” “嗨,二婶,明天俺不是得到丈母娘家去吗,可不能让张家挑出侄子的毛病来… …” 听庄文说出这话,庄二婶不由笑了,“俺这傻侄子,谁说他傻哩,他可知道不能叫丈母娘看出他的孬哩……” 庄二婶只得给庄文换了干净水。 洗罢第二遍,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,庄文便急不可耐地问道:“二婶,看俺干净了吗?明天俺这样到张家去,俺丈母娘不会挑出毛病来吧?” 看着庄文傻乎乎的模样,庄二婶差点笑出声来,“就你这傻样子,俺看着都有点恶心,想那张家人,见了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 虽心里这么想,可庄二婶嘴上却说道:“嗯,不错,想你丈母娘见了,准夸好!” 一听二婶夸说好,庄文更没了分寸,“嗯,俺寻思着就差不到哪里去,俺做张家新女婿,也算高看他了……” 庄二婶实在忍不住,“扑哧”一声笑了。“看看,看看,俺大侄子倒会抬举自己!” “咋了?二婶,难道俺不够俊吗?” “俊!俊!俺侄子可俊着哩,张五婶自会相得中!” 没多大功夫,庄二叔家来了,庄文招呼一声,便回自家去。 请来的石匠放工了,走了,庄大娘一家三口,做点吃的,吃过了,便钻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,照看备下的东西。 十月十八的夜晚,月亮升起来有点晚,而等月亮升起来,照耀的黑乎乎的一片远山,朦胧胧,一片暗。 明天要早起,庄大娘便招呼庄文、庄美早早睡下了。 累一天了,庄大娘转一圈,看看没甚人,也便躺下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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