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范先生 于 2025-5-5 15:29 编辑
这是我第二次阅读了铁凝写的这篇小说《孕妇和牛》，感觉是一个人与自然的和谐完美结合。
孕妇从老家山里来到平原生活，见到的是一片新天地，婆婆自豪地介绍这里的好风水：这里原来是清朝一个王爷的墓地，虽然被盗，但威严还在，尤其是那个牌楼保佑了这块土地的富庶。 孕妇从小受到家庭的爱护，长得漂亮，嫁到平原更漂亮了，村里的人无不称赞。因为怀孕，显得珍贵，走路很是气派，她牵着一头也是怀孕的牛，结伴在无忧无虑地行走，有时还撒开缰绳，只要叫一声：“黑”，这头驯服的牛就会停下脚步，回过头注视着她，她心情越发愉悦。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，不由地感叹她的出嫁后幸福的生活。婆婆怕孕妇累着，让她外出骑在牛背上，她舍不得，因为牛肚子里也有一个小宝宝呀，像两个相依为命的女人惺惺相惜。 孕妇从不骑黑，走快走慢任由黑的性儿，如果感觉沉闷，就会长长地叫一声黑呀，黑笨拙的身体，无比温顺的眼睛瞪着她，一切显得悠闲。走着走着，看到远处依稀出现三三两两黑影，原来是几个孩子放学了，看到这些跑跑跳跳的孩子，也感觉到身体累了，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也受累，于是托住肚子，直奔躺在路边的那块石碑，黑则独自在麦地里闲逛。 石碑上刻着一些像海碗一样大的文字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，孕妇坐在边缘。看到那些读书的孩子，联想到自己从小不识字，没有文化，不想让即将出生的孩子像自己一样。幻想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问起石碑上的文字是什么而回答不出，觉得对不起孩子。于是，她叫住了其中一个本家侄子，要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，把这些海碗大的字慢慢描绘抄录下来，想请教村里识字的老先生。 尽管做家务会描龙绣凤，扎花纳底子，但却支配不了这支笔，弯弯曲曲的图案，上上下下的线条，好比一团叫不出名称的东西，不知如何从哪里开始落笔。她环顾左右，看看天，终于定下心来，端详碑上的大字，然后胆怯而又坚决地落下了第一笔，然后自己揣测它是什么意思。虽然不知道，但看看字都十分端正，便猜测一定是很好的赞美，突然感觉这些字的每一比划在心底萌发出庄重感。她伏在石碑上已经很久，过于努力的描画使她出了很多汗，汗珠顺着衣领跌落了胸膛。她的脸红彤彤的，茁壮的手不时地发抖，可她的心不叫她停下笔，长这么大，从来没有遇见到这么累人，用尽了自己毕生精力。 不知什么时候，黑从麦地回来卧在孕妇身边，静静地凝视孕妇，像是守候，像是鼓励，像是助威。孕妇终于完成了劳作，在朦胧的暮色中认真地数了数，一共有十七个字：“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和硕怡贤亲王神道碑”。尽管歪歪扭扭，像缠绕的长虫，像混乱的麻绳，但看到这些字似乎有了一种资格，可以与她未来的宝宝谋面，要给她的孩子一个满意的回答，孩子必将在与俊秀的文字里打交道中成长，而那块写字的碑将永远立在孕妇的心中。 孕妇将劳作的果实揣进袄兜里，活络一下身子，呼唤身边的黑启程回家。然而黑执意不肯，它换了姿势，要它的主人骑上去。孕妇怜悯地叫着：“黑呀”，禁不住用手摸着黑那沉笨的肚子，想到黑的临产期也快到了，黑的孩子会不会和她的孩子同一天出生。黑站立起来，孕妇和黑在平原上结伴而行。黑释放出来的气息使孕妇温暖而可靠，她不住地抚摸它，它就拿脸蹭着她的手作为回报。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孕妇的心里涌现，弥漫着她的心房，她很想把自己的这种感觉告诉给别人听，但又形容不出，不由得叫了一声“黑-呀”，心底里有点儿颤，宛如幸福的呓语。
此篇小说让我缩写了，一边敲打键盘输入文字，一边感动于孕妇对知识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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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5-5 15:26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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