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梅苑心语 于 2024-11-30 17:15 编辑
每每观赏这两幅纪念照时,悠悠往事便涌上心头。我常常在这两幅照片前止步,频存遐想,仿佛匆匆流逝的时间,也在这时慢下了脚步。 第一幅结婚纪念照拍摄于1962年新春。 照片上俏美的新娘蓄着齐耳短发,围着她自己编织的淡黄色长围巾。姿容秀美的脸庞,露出温淑却又有几分羞涩的表情。我这个新郎则身着蓝色中山装,服装的左上方口袋,插着一支当时很时髦的派克钢笔。乌黑的头发梳饰得整整齐齐,明亮的双眼带着微笑。在老式照相机“咔嚓”一声后,我俩的形象便定格在那一年的农历正月初八。 我和她喜结良缘,并非自由恋爱,而是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促成的。回味这段经历,至今还忍俊不住。 那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,我尚在城西的云台教书,妻在城南区医院当门诊医生,彼此不认识。后经母亲托人介绍,约定星期天在区卫生院门诊室见面。 那天我匆匆忙忙赶回城关,借了一辆自行车,穿上了一件当时流行的“的确良”短袖上衣,便赶忙向区卫生院奔去。岂料刚才还是晴空万里,现在却突然毫不留情地下起雨来。途中路段旷野无边,没有避雨的地方,雨中的我已成了“落汤鸡”。我稍许整理后,便赶到医院门诊室赴约。 只见那室内有两位“白衣天使”。坐着的一位,人到中年,在桌前埋头写着什么,显然不是我约会的对象。另一位则站在条桌前,侧着身忙着搓棉签。我冒然地跨进了门,坐着的“天使”问:“看病?”我摇摇头,望望那站着的“天使”更正地说:“不看病,我找她。”这时,那位站着的“天使”回过头来,看了一下我这全身湿淋淋的“落汤鸡”,红着脸嗫嚅地说:“我不认识你”便转过身使劲地搓着那根搓了又搓的棉签。 那个年代,青年男女的接触还没有现在开放、浪漫。我和她都尴尬地站着,弄得她面红耳赤。如同在水中捞起来的我,更是进退两难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。坐着的那位“天使”大概看出了什么端倪,似笑非笑但颇为友好地一会儿望着我,一会儿又望着那还在搓棉签的“天使”。一支钢笔在她手中如雷达天线般不停地旋转着,旋转着。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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