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山里娃 于 2024-1-4 08:37 编辑
18屈服了 十九岁的梅子夏天刚从镇初中毕业。农家娃自不像城里孩子，第一天去上学年龄就偏大了，十九岁初中毕业，也没啥好稀奇的。说起来，梅子在同龄姐妹中算不错的了，孬好混了张初中毕业证。 反正比姐姐英子强。刚读到小学三年，五婶就对英子说了，“大妮呀，家里缺人手呢，咱别上学了，下学回家帮娘干活吧。” 英子真就回家帮五婶干活了。 虽熬到了初中毕业，可梅子的成绩并不怎么样。梅子觉得，书本上学的那些东西，跟现实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。像眼下碰上的这档子破事，书本上就没教她如何去面对。 确是如此，不信你去瞅瞅，书本上哪曾提及农家人的事？ 虽生在农家，梅子却没像英子般从小便帮娘干活，她可顾惜自己的力气。而对于乡下的习俗，梅子知道的更少。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、母亲与哥哥，梅子思想全乱了套，只会一个劲地说：“爹、娘、哥，快起来，你们都快起来… …你们跪着，俺害怕… …” 五婶说道：“你不答应给哥换媳妇，俺们就不起来… …俺们跪着，直到你答应为止… …” 听母亲这么说，梅子更是不知所措。虽身材生得如五婶，可梅子性格多少随五叔，嘴巴也没五婶的机敏与巧辩。 庆社也不住地哀求：“好妹子，你就答应给哥换个媳妇吧… …你看看，哥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吗… …哥只能靠你了，好妹子，俺的亲妹子… …” 庆社哀求得好不悲伤。 听着庆社的哭声，看着梅子的模样，五叔心痛得厉害。他跪在地上，一言不发，泪水止不住顺着面颊往下流。而喉结处的气儿，呼呼作响。紧锁的眉心，凝成花… … 盯着父亲的模样，梅子的心，都要碎了。 五婶不住声地唠叨：“梅子呀，娘的好闺女呀，咱张家可就你哥一个男娃，你哥要是说不上媳妇，咱张家可就真要绝户了… …” 庆社看梅子没有答应的意思，哭得更加悲切。“妹子呀，你就忍心让咱张家绝后吗… …你就答应了吧… …俺给你磕头了… …” 庆社真就给梅子磕了一个响头。 抬起头，庆社说：“娘，您也给梅子磕个头吧，爹，您也磕个吧… …” 五婶也给梅子磕了一个响头。 看着五叔不动，五婶急了，“死老头子，快，快，快… …快给梅子磕个头… …咱闺女的情，这辈子还不上，咱下辈子还… …” 五叔只得也给梅子磕了一个响头。 梅子实在忍心看不下去，哭着喊：“好了，好了，别闹了，俺同意还不行么… …” 听到梅子的哭喊，也不知五婶是痛苦还是高兴，反正是哭声更大了。 “梅子真是俺好闺女，真是俺亲闺女啊！” 庆社从地上蹦起来，高声喊：“梅子，俺的好妹子，梅子，你真是俺的好妹子，俺也有媳妇啰… …” 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，五婶内心自是兴奋异常。 五叔可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，默默站起身，泪珠还在滴滴往下掉。 费了半天劲儿，梅子总算答应了下来，五婶便说道：“快，快，俺的好闺女，快坐那边大椅子上歇会去，娘给做好吃的面饼去… …” 不大会功夫，油炸面饼的香气，便飘荡在张家院落里。而那随风飘摇出院落的香气儿，弥散在村落里，最终，远远近近的，都是油腻腻的烟火气。 风儿吹得紧，时不时地，树上就会飘下一片枯黄的落叶。而那脱离了树木的叶片，飘在半空里，游游荡荡，半天，方落回焦黄的土地。可谁知还没等叶片儿站稳脚跟呢，就又被一阵狂风挟起，最终，不知叶片儿飘去了哪里… … 往常，梅子最爱吃母亲做的油煎面饼子了，又香又脆。可今天，咬在嘴里，却怎么也吃不出往日的那份感觉来… … 梅子答应了换亲，庆社自是十分高兴，一歪一歪地，哼着曲儿到三大爷家玩去了。 半天，五叔还呆在原地，脸色凝重。时不时地，他还会拿眼瞅瞅梅子，那样子，好像生怕梅子会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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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1-3 22:19:45
发表于 2024-1-4 00:11:00
Tjhxyz：放松心情，休息一下。
发表于 2024-1-4 11:01:49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