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丁庵 于 2024-9-18 21:49 编辑
124棋高一着 吃过饭,姐弟俩说了会闲话,伸手看看表,两点半了,丁书记就想回去,于是说道:“姐,俺得回去了,出来这半天了,就怕村里有个事啥的。” “行,老弟,那你赶紧回去吧,可不能因为家务事而耽误了村上事。” “其实呀,也没什么大事,尽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屁事。” “也是,咱庄稼人能有啥大事呢,可这,就够你受得了。” “嗯,也倒是。” 走出几步了,丁书记又回身说道:“哎,姐,俺跟你说的那事,你再仔细考虑考虑,如何跟美说明白,反正咱们不能吃亏,为好。” “哎,姐记下了,待会俺就想想招儿。” 丁书记站住脚,四下里看看,打个饱嗝,摇头晃脑地,走了。 看着丁书记走没了影,庄大娘方背转身,擦擦泪,回帐篷里。 回到帐篷里,庄大娘回味回味事情的前因后果,不由嘀咕道:“当初他二叔领着张五婶娘仨去了他家,愣说那就是俺家,俺也顺水推舟,没说破。想来,张五婶娘仨确把文他二叔家当成俺家了,那就是俺合伙欺骗了张家娘仨。像张五婶那样的,要知道了真相,还不撕破脸皮骂破天啊。俺家是翻盖了房子不假,可只怕张五婶知道了底细,也不会轻饶俺。真就如老弟所言,俺家美先要嫁过去,等庆社跟美婚后回门时,俺家这点小秘密,只怕就保不住了。那时,梅子可还没嫁来俺家呢,只怕张五婶知道了,翻了脸,不让梅子嫁过来了,那,俺家可不亏大发了?” “直接跟庄美明说先不要跟庆社同床?那为啥呀?总不能将实话告诉美吧,美要像当初俺那样,把持不住自己,岂不白费劲了?不成,俺得想个好点的办法。对,要不俺就跟美说,是王媒婆跟俺说的,‘你俩命上占着,要跟庆社婚后一月才能同床。’等过一个月,梅子也就嫁进俺家了,也就什么也不怕了。” “对,就这么办!” 庄大娘抬头看看太阳,去趟下峪赶回来,可还来得及。“俺也就到外面装装样子,等时候差不多了,回来就跟美说,俺去下峪村找王媒婆了,她准信。” 说办就办,庄大娘便来到帐篷外,对着正在拌石灰的庄美喊道:“美呀,过来,娘有事跟你说。” 庄美赶紧跑过来,问道:“啥事啊?娘,咋还神神秘秘的?” “妮啊,娘有事出去一趟,回来可能晚点,你别帮着拌石灰了,赶紧烧水做饭吧,回来了,咱好吃。” “哦,成,那你干啥去?” “嗨,小孩子家家的,问这么多干啥,等晚上回来了,娘跟你床上细说吧。” “哦,行,那你来回路上慢点儿。” 庄大娘手里挎个小包袱,急急走远了。独剩下庄美站在那里,望着娘的背影,呆呆发/愣。 “俺娘今天是咋了,神神秘秘的?” 庄美也没纠结娘出门干啥去,再个,娘不是说了吗,等晚上回来就告诉自己。 装上水,将壶蹲到炉口上,庄美伸手拿把柴草,生火烧水。 点着枯草,引着树枝,炉火可就烧起来了。慢慢地续柴,轻轻地搂搂炉下的灰烬,通风口完全通透了,那火苗可就窜起老高,高过壶系子了。冬日里烧火,是再好不过的活计了。前胸烤得火热,可不免冷了后背。那就背转身,烤烤脊背吧。背转身烤脊背,像这样烧树枝还成,要是烧枯草,可就难续上烟火了。就算你急急地添加柴草,它还不一定引得着,只会冒出滚滚浓烟,呛得人鼻涕一把泪一把,抓耳抓腮无处抓,双脚一跺逃远去。 火苗旺,壶开得就快,等庄美把水灌进暖瓶里,看看西天的太阳,还高着哩。庄美寻思做菜还太早,就怕炒好搁那就凉了,到时候还得再热。不如先帮会忙,再下手不迟。庄美便又去帮人拌石灰。 庄大娘急急走出村子,她可没往下峪村方向走去。“对,俺找个避风地儿,坐会,看看时候差不多了,俺就直接回家去,就跟美说,俺去过下峪村了,她准信。” 来到村外那条小河边,庄大娘忍不住停下脚步,四下里望望。那小河边的杨柳,倒映在冰面上。没有树叶的帮衬,枝枝杈杈,有些稀疏。那筑在枝杈间的喜鹊窝儿,也清清亮亮挂在冰面上。那归巢的喜鹊,两爪朝天,也清清亮亮悬在冰面上。河岸的乱石,白花花铺摆一地,犹如那河面的冰,不见水的涟漪。就是那座横跨河岸的古桥,也不见了行人的踪迹。一切的一切,氤氲在冬日的淫/威里。 庄大娘寻思着,那座古桥下准就能遮挡寒风,那就在桥下避避风,等天黑了,折回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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