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1打问打问 庆社窜进茅房,褪下裤子,对着墙壁撒开了尿。 见庆社进茅房来,一言不发,对着墙壁撒尿,吓得五叔双手抱着裤腰带,急急向外走去。 回头瞅瞅五叔火急火燎的样子,庆社忍不住嘿嘿乐了。“看看俺爹吧,真笑死个人,俺也是男的,你倒是怕啥哩?再说是,那光**的男人,俺也瞧见过啊,夏季,在村东头大水库里洗澡的可多着哩,哪个不是光溜溜的?嘁,老东西!” 怨不得五叔紧张,在男人私密事上,哪个当爹的不对儿子小心翼翼呢? 五叔急急回到屋里,对着五婶说道:“哎哟,怨不得人家娶了新儿媳妇,爹娘就搬到外面住去呢,真就是不大方便。你看看,就是跟儿子一块儿上个茅房,都不大怎么不方便呢。” 听五叔这番话,五婶说道:“就是啊,得亏咱们搬出去了,省得到时候难堪。” 五叔又问道:“哎,社他娘,庆社不是说,要找他四大娘问床的事吗,他去了吗?” “哎哟,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,你不说,或许他就忘了,你一说,要是让他听见了,能不去吗?” “对对,那咱们可别再提了… …可别再提了… …” 好半天,庆社方从茅房里钻出来,来到院子中央,站住脚,抬头看看西天的太阳。那太阳,不冷不热地挂在那儿,似无精打采的看家狗,见人也懒得叫一声。 庆社伸伸懒腰,搓搓手,说道:“唉,这天可真冷啊。哦,对了,闲着也是闲着,俺得问问四大娘去,俺二哥那床,是不是真就像俺娘给俺说的那样。” 庆社慢慢往大门走去。 透过窗,五婶看得清清楚楚,见庆社嘴里嘟嘟囔囔的,要出大门了,便拉开屋门,问道:“社啊,你干啥去?” “干啥去?俺有事呗。” “啥事?” “你甭管了,俺自己的私事。” 眼见庆社头也不回,硬气刚刚地走出了大门。 见庆社走了,五婶便对五叔说道:“社准是找他四大娘问床的事去了,快,咱们也跟着去,到了四哥四嫂家,咱们先在外头偷偷听着,要是四哥四嫂说差了,咱们就随便找个理由冲进去,也好解解围。” 五叔没办法,只得跟着五婶出院门,远远跟着庆社,往四大爷四大娘家走去。 见庆社真就往四大爷四大娘家走去,五婶不禁暗骂道:“这私孩子,真啥事也办得出来。唉,有这样不安分的孩,真让当爹娘的操心啊。” 眼见庆社拐进四大爷四大娘家门了,五婶五叔始才敢疾步向前走去。 庆社慢慢拐进四大娘家院门,伸头往里看看,屋门关的可真严实。“大冷的天,屋门关的严实,俺就是偷偷逮只鸡,抱走只鸭,只怕四大爷四大娘也不会发现吧?” 庆社可就不能偷拿四大爷四大娘家的东西,他是来问打问床的事的。 庆社站在门口,轻轻敲了敲屋门。 只听屋里四大娘问道:“谁呀?” “是俺呀。” “哦,可俺不知‘俺’是谁呀?” “是俺呀,四大娘,俺是庆社。” “哦,是社啊。干啥?你有事?” “嗯,有点小事。” “哦,那你进来吧。” 四大爷知道侄子腿脚不方便,赶紧打开屋门,对着庆社说道:“快,大侄子,快屋里来,外面可冷着哩。” “嗯,外面是有点冷。” 庆社赶紧从四大爷的腋下钻进屋里。 进屋里,庆社见炉旁有一闲置的板凳,没等四大爷四大娘让呢,便走过去,坐下了。 庆社自然不知道,这板凳,还是五婶刚才来安抚四大爷四大娘时坐的呢。 见平日不常来自家的庆社来了,四大爷四大娘心里自然清清楚楚,五婶可是交代完,前脚刚走呢。 庆社坐在板凳上,真不知道该如何问四大爷四大娘,关于床的事。憋堵了半天,庆社还没冒出一句话了,脸可早就通红了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因为他离得炉子近了,给炉火烘烤的呢。 四大爷自然清楚庆社的鬼心思,于是便故意问道:“大侄子,平日里,你可是不常来俺家的,今儿来,怕不有事吧?” 见四大爷开了腔,庆社便趁机说道:“是呀,四大爷,今儿个俺来,还真就有点小事想问问您。” 见庆社说到这,又不言语了,四大爷心里暗道:“嗨,不就是关于床的那点破事吗,看把你急的,真没见过大场面,这点事都啰啰不清。” 想罢,见庆社还不往下说,四大爷又说道:“啥事啊?你快点说出来吧,如果四大爷能帮你解决,俺就替你出力想办法。” “哦,那敢是好。其实吧,也没啥,俺就是想问问,关于买床的事。” “哦,买床有啥事啊?你拿着钱,到镇上家具店里,交上钱,就能买回来了,人家还保送呢。” “这个俺知道,今儿个俺来,主要是问问二合一床的事。” 听庆社这话,四大娘便假装不明白,问道:“二合一的床?啥叫二合一的床?” “哦,俺看您家俺二哥年前结婚睡得那张床,是能从中间分开的,那不就是二合一的床嘛!” 听此,四大娘又故意卖关子,“哦,原来你说的是那床啊,那床搬抬是方便,可就是有个孬处… …” “有个孬处?啥孬处?” “就是不利于夫妻双方的事… …” 听四大娘说得玄乎,庆社急急问道:“咋不利于夫妻双方了?” “嗨,你也不寻思寻思,床的中间都有裂痕了,夫妻俩能和和睦睦吗?俺看你二哥二嫂老闹意见,就去找下峪村的王媒婆给查了查,她就说了:‘都怨你儿子和你儿媳妇睡得那张床,回家去叫他们换张,就没事了。’这不,回家里,俺就说服你二哥二嫂换了床。没想到还真就管事,你看看,到现在,你二哥二嫂可好着哩。睡中间有裂缝的床,可真不大吉利啊!”
四大娘一番话,说得庆社完全没了主意,只是心里在暗嘀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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